因为不急着去丹盐,所以ZERO在一个不出名的小城市里,为分部舵主的渎职行为逗留了三日。直到沙鲁达亲自带人赶来,接管了分部的事务后,她才重新上路。
三日里除了调查舵主的罪行外,她还额外在威尔——那天那位见义勇为的少年身上费了些功夫。她劝说威尔加入告死鸦,比起腐败失效的政府,令行禁止,纪律严明的所谓“黑帮”,才更能代表秩序,更能维护小市民还有农民们的利益。遗憾的是,威尔对她的“政府误国,黑帮兴邦”理论并不感兴趣,反而是在知道她这么个看上去才12岁的小女孩,竟然为黑帮工作后,处心积虑的反劝说她离开那是非之地。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恶臭的萝莉控还是怎么的,ZERO不理他了,他反而一路追赶着ZERO的马车,牛皮糖一样的甩不掉,一副不带ZERO离开不罢休的样子。
字母辈都是阴影里的杀手,和刺杀能力比,正面单挑能力不算特别突出。FOUR跟少年较劲,虽能压上一筹,却也不能给他重创。ZERO驳回了他用阴招把这小子宰了的提议,她希望有这种侠肝义胆的人,在这个世道还是多点为好。至于ZERO自己……她倒是比威尔强不少,但她不能出手的原因也是老生常谈了,可能会被人记住,带来坏处。
不过ZERO到底本职工作是杀手,要不动武的搞定一个傻小子,很容易。即便威尔一直黏着他们,她也能在威尔完全意识不到的情况下,买到一罐**。之后,再在荒郊野外使美人计,请威尔吃下涂满**的烤肉,这麻烦,也就解决了。
行完这开始的三百公里路后,后面便再没遇到什么麻烦事,因为后五百公里可以走水路。水路利润高,还有税收,所以水路上是有比告死鸦组织规模要大的多的黑帮在控制,没什么人敢造次。用了二十天时间,两人总算是抵达了丹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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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这里的领主自己本身的功夫就不错,在朝廷里又有后台,可以靠贪污的关税钱蓄养可靠的家丁。所以包括告死鸦在内的一众黑帮,在这座城市里都没有什么影响力,只各自有几个小商店,用来做联络之用。所以这次关于暗杀对象的详细情报含混不清的,还得要ZERO自己去搜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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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戒备真森严,他这每个月得多付多少钱?这可都不是一般的哨子啊。”
两人明面上的身份是贵人的子女,代父亲来给父亲的老朋友贺寿。入城后察觉被盯梢,他们便先入了家客栈吃饭,席间FOUR自然的给ZERO说起父亲老朋友的轶事,还叮嘱了她一些必要的礼节。很快,哨子便离开了。毕竟和那些结伴而行的男人们比起来,这对兄妹组合显然看上去更无害一些。
丹盐是边境城市,每天进入的陌生面孔,数以千百计。要一个个的监视,那可是一项很费人力的工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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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关税吃,收入少说也是我们内地城市的数十倍,没得比的。”
虽然监视者已经离去了,但FOUR佯作不知情,继续扮演着兄长的角色,往ZERO的饭碗里捯菜,
“下午怎么办?是去街上转转还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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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先歇息吧。我不想挑战城主府的哨卫工作,所以我打算乔装混进去。为了能证明背景清白,最近两天,我们就表现的像一对真的来贺寿的兄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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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午饭后,两人来到了沙鲁达为他们安排的“朋友”家的住处,把假戏演足了全套。因为这位“朋友”家里的仆人并不是组织上的人,所以戏是演给他们看的,方便应付未来城主府可能的盘问。FOUR因为的确是比较疲倦,所以进了客房后,他便直接倒床上呼呼大睡起来,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才醒。坐定了一天的ZERO闲不住,便拉他去街上转转。不是收集情报,就单纯是想买些有地方特色的稀罕玩意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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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说起来,记得以前看的小说里,变成女性的男生,对女装那是百般抗拒。而我……呵,毕竟他们有主角光环护体。」
虽然ZERO的前世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但记忆也没因此而模糊,只是一般不会想起。在异邦人开的大型女性用品店里,挑好看的衣服时,ZERO便想起了前世看的小说。当时很流行把主角男人变成女人的小说,主角各种国色天香,被隐瞒身份的霸道总裁,或者霸道女总裁相中。
像自己这么惨,为了口饭吃为难了十七年的,好像还真没听说过。
小说里见过的,最惨的变身女也不过是沦落风尘而已,每天都要和不同种类的丑陋男人嘿嘿嘿。对比起自己的经历,ZERO倒觉得能吃皮相饭其实也不错。男人再丑再脏,还能有下水道,还能有泔水脏么。
她们是衣食无忧,所以能在乎精神上的感受。而自己……唉,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。流浪时,她最害怕的不是给坏人抓住,玩弄后卖给青楼,而是被饥民抓去肢解烤了吃。她可是亲眼见过人肉是怎么被饥饿的人分食的。
要不是菲尼从山上给她打了点野味下来,她没把握自己当年能在人肉的肉香味面前,把持得住。
「记得一本叫《变身之异界女王传》的书里,说主角15岁,外貌看上去只有13岁,却倾国倾城,镖客无一不对她流连忘返。过去还以为这是在胡扯,现在看来……确实也有可能。真是人靠衣妆啊。」
都有过两个男人一个女人了 ,ZERO当然不介意女装。因为很有钱的缘故,她花钱也很大方。和FOUR走在集市上时,她被导购小姐相中,拉进商场好生一通安利。ZERO还从没穿过花花衣裳,所以导购小姐成功搞定了她,为她挑选了一套花边小洋裙。辅以胸垫,眼影,唇彩,珠宝,在专业的仪容师为ZERO打理完毕后,ZERO在镜前不由的赞叹起了自己的美貌。过去她总认为会对自己这个年纪的女孩起欲望的人通通都是人渣,应该被送去帝国警备队枪毙十分钟。现在……见着镜中的自己,连自己都好像要陷入爱河,更何况别人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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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姐姐,你每个月能拿多少钱?”
这个世界还没进入资本主义时代,还没什么叫品牌价值的东西。一分钱一分货,就算ZERO觉得什么好看就买什么,用四个大盒子装下来,也才不花了不过十三个金铢和一点碎银。其中还有一半以上是为稀有金属制成的珠宝首饰付的钱,保值的。在一口气花掉了等同于菲尼家庭十几年的毛收入后,ZERO依旧意犹未尽。她把目光投到了给自己化妆的仪容师身上。衣服虽好看,脸上如果不施粉黛的话,也体现不出那种“媚”的感觉,少了很多韵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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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呵小妹妹,这位姐姐是非卖品哦。”
导购小姐见ZERO有要挖墙脚的意思,慌忙就把仪容师推走。ZERO佯作不舍,她还得喊FOUR来,详细指点了他到哪能弄到一位同样熟练的仪容师。费了老半天劲,总算是把看上去来了劲的ZERO给请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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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样,FOUR,我现在好看吗?”
觉察到FOUR的眼神不对劲,ZERO有心调戏他,便扯起裙摆,在FOUR面前兜了个圈卖骚。FOUR脸红了,支吾半天也只会说一句“很好看”,就没了下文。
出了商场后,ZERO明显感受到看向她的目光变多了很多,简直是个男人都会看她至少一眼。过去她还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,她明明长的还不错,却不怎么招人爱。虽然字母辈的人都喜欢她……但那主要是因为她是他们的老师,指导他们暗杀技巧时既温柔,又细心负责。作为对比,组织里的其他人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,她穿着清凉的在沙滩上练习格斗时,路过训练场的男人们,就没有几个会把目光投向她的。
「嚯,这效果……这我要是回去复命的时候,也这么打扮,BOSS会不会两眼瞪直,直接立我为后?」
下一刻,ZERO为自己这个愚蠢的想法摇了头。虽然曾经她是有过那么一段时间,因为沙鲁达对她温柔的缘故,迷恋过沙鲁达。但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。沙鲁达不仅对手下要求严格,对自己也很自律。烟酒毒性那是一点都不沾,满脑子只想着家业。像ZERO这种一个男人满足不了的sao货,他肯定是避之如蛇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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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让开让开让开!!”
长街那边忽然传来骚动,有骑马的队伍一路冲了过来。退避到路边后,ZERO藏在FOUR身后看热闹,发现原来是城主府的人发现了城内隐藏的境外势力间谍。大约有四五十个人包围了一栋宅邸,把里面的人全部抓了出来,然后——当街处斩,不论男女老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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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呀啊啊啊啊!”
有一人被抓出来时仍旧在抵抗,虽然手脚被打断,但他依旧能用嘴进行还击。所以在他的头颅被斩下来后,行刑的人还一脚把断头踢了出去,恰巧就直接飞落到了ZERO身边,染了她的花衣裳一身血污。她尖叫,她将脸深埋进FOUR的后背,看上去叫人十分怜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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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ZERO穿的好看,所以本来就有不少人的注意力放在了她身上。所以ZERO尖叫时,他们知道是什么吓着了她。包围宅邸的两名头领模样的青年耳语了一阵,双双露出诡异的笑容后,其中一人走近正在弯着腰在安慰ZERO的FOUR,谦逊的躬身,向他们道歉,并表示城主府会赔偿ZERO被弄脏的衣裳的,但他们自己没有随身带那么多钱,要请FOUR改日到府上来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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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真幸运。刚买完衣服,他们就自己送上了门来。”
接受道歉,远离了骚乱之处后,ZERO和FOUR相视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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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ZERO姐魅力太大,男人们都完全拒绝不了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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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盐城城主好色,这是个不算什么秘密的秘密。所以接近城主首选的方案,便是使用美人计,所以ZERO才会心血来潮的去打扮自己。原本还在发愁,下一步怎么能让城主“不经意”的发现ZERO。结果,立刻他们就遇到了城主府的人。那对城主府的头领的嘴脸,分明是想要把ZERO拐进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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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大问题解决了,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。”
不约而同的,两人笑容消失,看向四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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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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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好,有五天时间,以这座城市的规模来看,怎么也能制作好两条逃跑用路线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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